πνεῦμα

真正的歌唱是完全不同的呼吸,
它关系着子虚乌有。
是神的内在气息。是风。

张德明《世界文学史》第三编 近代文学 第六章 世纪末的西方文学 摘抄

“世纪”和“公元”一样,虽然并非自然的时序而是人为的划分,却对人类心理有着强大的暗示力。18世纪末19世纪初许多欧洲年轻人患上了“世纪病”,在文学中孕育出一批纤弱、感伤的“世纪儿”或“多余人”形象。


◆ 一 法国:世纪末的情绪体验


《恶之花》法文原文是“Les Fleurs du mal”。其中,mal一词除了“恶”以外,也有“病”“痛苦”等意。因此,波德莱尔献给读者的这一束花不仅是恶之花,也可解释为病之花、痛苦之花。但作为“善”的对立面,“恶”字具有最大的哲学概括力,最能表现出波德莱尔的非道德主义,所以汉语将其译成《恶之花》。


波德莱尔说:“什么是诗的目的,就是把善与恶区别开来,从丑中发掘出美,给我以粪土,我把它变成黄金。”


在法国诗歌史上,魏尔伦以文学上的音乐家著称,他创作的“无词的浪漫曲”加强了词的音响性,将词义变成了为诗的乐曲提供速度、强弱、表情和节奏的符号,反过来,音乐又给词义增添了魔术般的情感浓度,造成了令人半醉的效果。


在眩目的白雪中, 一个吻缓缓地涨上大海的眼睛


他既不像魏尔伦那样放荡颓废,也不像兰波那样激烈狂放。作为中学教员的他,一直醉心于“纯诗”的创造,主张摒除一切客观的写景、叙事、说理以至感伤的情调,纯粹凭借音乐和色彩产生一种符咒般的暗示力,以唤起读者的感官与想象的感应,将其灵魂超度到一种光明的极乐境界。他的著名长诗《牧神的午后》(1876)描写意大利南方炎炎夏日的一个午后,昏昏欲睡的牧神在朦胧中听到了淙淙流水声,看到了林泽仙女们在戏水,但他弄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牧神吹起芦笛,想唤来仙女,结果反而把她们惊走了,他最终得到的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朦胧的回忆。1894年,著名音乐家德彪西为这首诗谱写了同名交响诗;1912年,著名的俄罗斯芭蕾舞演员尼任斯基将这首诗搬上芭蕾舞台,从而使马拉美声名远扬。


◆ 二 英国:唯美主义、命运观与帝国作家


在诗人看来,命运之神是盲目的、非理性的、神秘的,它从不宣告自己诡谲的计划,只是以一连串的偶然来控制宇宙和人生的进程。


“天下的一切事情,彼此消长,盛衰交替,本来就是这样不断变化的啊”;


打谷机、收割机等现代机械在哈代笔下也被拟人化了,成为来自地狱的魔鬼,它们闯入这个麦子金黄、土地灰白、空气清朗的地方,只是为了惊扰当地的人们和躲藏在麦田深处的小动物。


艾格敦荒原的美丽和荒凉、五朔节乡村舞会的喧闹、奶牛场生活的丰富多彩,一一跃然纸上,处处体现出作家对乡土生活习俗的熟悉和热爱。小说人物形象粗犷质朴,他们的性格变化、内心骚动和情感起伏与四季更替、日月轮换融为一体,成为大自然的有机组成部分。苔丝在牛奶场与克莱尔发生真挚的爱情时,正值春夏之交,“在佛卢姆谷里,土壤肥沃得冒油,气候温暖得发酵,在这种季节里,从万物滋生发育的咝咝声中,几乎连草木汁液的奔流都听得见,因此,那种最富有幻想的爱情就不可能不生出缠绵的情意来。生活在那儿的胸怀激情的两个人,也都受到了周围环境的感染”。写到苔丝被丈夫抛弃,独自一人辗转各地打工谋生时,时序又被安排在冬天——风雨交加、寒鸟悲鸣,寒气刺入肌肤,“整片农田都是一种凄凉的黄色;它仿佛是一张没有五官的人脸,从下巴到额头,只有一张覆盖着的皮肤。天上也同样凄凉,只是颜色不同而已;那是一张五官俱无的空洞洞的白脸。一天到晚,天上地下的两张脸就这样遥遥相对,白色的脸向下看着黄色的脸,黄色的脸向上看着白色的脸,在天地之间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那两个姑娘趴在那儿,就像地面上的两个苍蝇一样”。


在把殖民地引入自己的创作视野时,康拉德像几乎所有西方作家一样,是以一个西方人的目光注视殖民地的。海洋与陆地的分际在他笔下往往演绎为原始与文明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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