πνεῦμα

真正的歌唱是完全不同的呼吸,
它关系着子虚乌有。
是神的内在气息。是风。

奥德赛 第五卷 摘抄及笔记

※ 我要窒息了,古希腊也是厌女又渴批:无论是对所谓诚实女性的要求是沉默与被男人支配,还是对所谓其他女性的评价是引诱男人因此危险。真就是【反正男人没错啦,都是“引诱”男人的女人的错啦!】……再次暴言,这个世界不配拥有任何女性,呸!


睡意从没有落上他那双仰望的眼睑,

注视着昴星座和那迟迟降落的大角星,

以及绰号为北斗的那组大熊星座,

它以自我为中心运转,遥望猎户座,

只有它不和其他星座为沐浴去长河。


※ 以下摘自 wx公众号 知道人文 奥德赛 课程 第五卷。


卡吕普索

诗人对奥德修斯故事的讲述其实正是从卡吕普索开始,而在前四卷的情节里,卡吕普索始终就像一个巨大的、阴暗的洞穴,遮掩着奥德修斯的存在。事实上,卡吕普索的名字Καλυψώ(拉丁转写:Kalupsố)正是来自古希腊语里的动词καλύπτω (kalyptō),就是遮掩、隐藏的意思。这个名字也恰恰代表了这位神女的特质,她与她的小岛都是远离人烟,叫人无处搜寻。而且如果联想到神女为奥德修斯许下的永生承诺,就不难猜测:神女的力量就是能够把人藏起来。她不仅能利用自己的力量把人藏起来,而且这样的躲藏还可以使凡人躲过死亡的搜寻。

但是卡吕普索不同于死神塔纳托斯(Thanatos)和爱神爱若斯(Eros),后两者以暴力劫持为特征。


伊诺的救助

琉科特埃(Λευκοθέα/Leukothéa)意即白色女神(the white goddess),是海中女神伊诺的修饰词(epithet)。在这一卷中,伊诺将自己的头巾借给奥德修斯,帮助他躲过了海难。奥德修斯登上陆地后,取下头巾,“奉还伊诺手里”。而这一举措正意味着奥德修斯告别了与神的直接联系,返回人间生活。这是史诗中神人关系的一个转折点。

另外,有学者指出,头巾(κρήδεμνον; krḗdemnon)是古希腊妇女的特有服饰,而奥德修斯将卡吕普索赠给自己的衣服脱下,把这头巾铺展在胸前,才躲过一劫。而这一仪式恰恰极具象征意味,奥德修斯正是不断借助女性的帮忙(甚至自己借用女性的服饰),才恢复自己男性/王者的身份。

推荐阅读:Dianna Rhyan Kardulias, Odysseus in Ino's Veil: Feminine Headdress and the Hero in "Odyssey" 5, 2001. 


奥德修斯的四次自言自语

在整部《奥德赛》中奥德修斯的自言自语并不多,但是在第五卷中出现了四次(298、355、407、464),诗人在讲述奥德修斯的孤独之后(“奥德修斯眼望苍茫喧嚣的大海,泪流不止”),便直接走向奥德修斯的内心(注意,这种内心状态,正是数十年漂泊的结果,只不过过程被省去了)。

第一次自言自语是297-312行,此时奥德修斯还不知道自己触怒的是波塞冬。他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宙斯(333行),而忧愁不已,觉得自己“必遭悲惨的毁灭”。对比卡吕普索所能为他提供的永生,奥德修斯既然选择了不隐匿,选择了成为一个“有死的凡人”,他就必须面对种种的偶然和不可知。既然反正都是死,奥德修斯宁可选择在战场上英勇地死去,这样还能留下传世的英名——名声也是人类模仿诸神永生的一种形式。

第二次自言自语是在355-364行。在这次自言自语前,女神伊诺出现。伊诺向奥德修斯点明他得罪的是哪位神明,起初,奥德修斯是不相信的,他还以为又是一位神明来欺骗他。当然,这也展现出了奥德修斯的多疑。而史诗的描述则是“奥德修斯心里和智慧正这样思忖”1(V.365),而这正暗指他在心智中的筹划。但这次筹划无疑是不成功的,在波塞冬的震怒前,人的智慧似乎毫无用武之地。奥德修斯虽然不信任伊诺,却只能听从她的办法。

第三次自言自语中,奥德修斯认为这一切都是波塞冬的迫害,“我知道著名的震地神仍对我怀怨”(424),但是此时波塞冬已经离开了(380—381),神明其实已经退场,此刻奥德修斯需要面对的其实是自己的内心,眼前苦难的原因也需要来自他自身的解释。

第四次自言自语则是在陆地上,这个时候没有诸神的干预,奥德修斯自己面临着选择,“我要是就这样在河边度过难熬的夜晚,凛烈的晨霜和瑟索的朝露会把我冻坏”,“我要是爬上斜坡,避进繁茂的树林,在枯枝败叶间躺卧,倒可抵御寒冷,消除困乏,让自己进人甜蜜的梦乡”,“但我又担心那不要成为野兽的猎物”,这是他四个选择中的最后一个,他选择了进入森林,而眼前的树林的景象(“潮湿的疾风的寒冷气流吹不透它们,太阳的明亮光线难射进,雨水打不穿,橄榄树的繁茂枝叶纠缠得如此严密”),又与那一片野猪林的景象如出一辙(19.440—442)这是他伤疤的由来,也是他自我身份的标志(更有趣的是,在本卷中,“奥德修斯”的名字被多次提及,即这个名字的希腊文含义:愤怒),但是此时的奥德修斯并没有回忆起他之前的这种经历,遗忘并未消失。可以说本卷整篇都是在讲述奥德修斯如何面对自我以及进行选择,正是在一次次选择的困难中,他不断地明确自身。


荷马史诗中的女性

推荐阅读:《剑桥古希腊法律指南》,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从诗歌的表述中,希腊人认识到世上存在两类女性:“诚实的女性”和“其他女性”,并获悉了一种客观而非主观的分类标准:把女性分为这一类和那一类,诚实的女性生活在家庭里,即由某个男人支配的家庭中,“其他女性”则独自生活。她们不同的生活方式决定着其不同的性行为方式:如果受家庭的墙垣和亲情的约束所保护的女性有不正当的性行为,那么,她要么是被某个男人诱奸,要么是被某种无法抵御的强力引诱。反之,“其他女性”则引诱男性,且通常战胜了他们的抵御而与之发生性关系。

让我们从诚实的女性开始,看看海伦的故事。在《伊利亚特》中,海伦为自己的行为忏悔,还自称为“她—狗”,但特洛伊人并不鄙视她。正如普里阿摩斯所言,海伦无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因为她乃是受阿芙洛狄忒驱策的。即便是奸妇的典型,邪恶的、背叛且杀戮了自己丈夫的克吕泰涅斯特拉,也是因受Moira(命运)的意志驱策,违背自己的本性而犯下通奸罪行。

希腊人通过诸如卡吕普索、基尔克的形象,认识到那些独立、迥异、让人不安的“其他女性”的行为是何等危险。荷马说,卡吕普索曾用一种让人难以抵御的女性武器,即“甜蜜的言语”,使奥德修斯陪伴她;赫希俄德说,潘多拉正是出于使男性生活走向不幸而被送往他们中的第一个女人。

卡吕普索以她“迷人的言语”性诱了奥德修斯,但奥德修斯和神女的关系却被古代的诠释者理解为夫妻,且认为孩子们都是这对夫妻所生育的——尽管他们在到底有几个小孩这一点上有分歧。奥德修斯和神女基尔克有相似的关系。基尔克和卡吕普索一样,也是独自生活,她没有丈夫、父亲和兄弟;遇到奥德修斯时,基尔克也吟唱。但是像佩涅洛佩一样诚实的女性从不吟唱。几个世纪以来,城邦中家庭主妇的无声可能不只是巧合。沉默是名望和得体的标志。荷马笔下典型的女性形象很清晰:诚实的女性生活在由某个男人支配的家庭,“其他女性”则独自生活。与之相应,诚实的女性服从,且保持沉默;危险的“其他女性”则吟唱,且引诱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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