πνεῦμα

真正的歌唱是完全不同的呼吸,
它关系着子虚乌有。
是神的内在气息。是风。

知道人文 伊利亚特 课程 第四卷 摘抄

※以下摘自 wx公众号 知道人文 伊利亚特 课程 第四卷


有朽者与永生者

你向神献祭,而神却在暗暗筹划着你的厄运。

人间的争斗不过是一场诸神的游戏,有朽者的悲欢在永生者的眼中是如此渺小而卑微。对于有朽者来说,一切是无法挽回、覆水难收;而与此相反,在永生者眼中,每个举动都不过是过去的回响或未来的预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发生一次,任何事情都只是滑稽取乐的闹剧而已。

在这个意义上,历史(Geschichte)不过在模仿神的视角。借助历史,过去的一切也不过是场闹剧。我们为古人的生死而发笑、哭泣,古人所极端看重的价值在我们眼中同样一文不值。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


血气

灵魂,血气,Thumos。其最开始的意思和风、风暴相关,在荷马的使用中,它是表示与呼吸或血液的一种生命上的关联,并进而表达某种情感,欲望或内在冲动。

伊利亚特非死即生,英雄要么迅速死去,留下名字;要么迅速痊愈,没有生死之间的一个漫长的受伤状态。


战争与死亡

全书约三分之一的部分由战争构成,战争成为人生活中的常态,死亡作为终极的命运必然降临。人被置于这样一个危险的处境中:他穿梭于自然与习俗之间,战争中的每一次生死对决都是人自然的显露,而共同体每一次荣誉的分配都是人向着习俗的回归。

荷马在一连串的死亡面前显得如此冷静而克制,乃至有时,这种漠然就让他显得像是个永生的神灵:

“被杀人的痛苦和杀人的人的胜利欢呼

混成一片,殷红的鲜血流满地面。

有如冬季的两条河流从高高的山上,

从高处的源泉泄到两个峡谷相接处,

在深谷当中把它们的洪流汇合起来,

牧人在山中远处听得见那里的响声,

呐喊和悲声也这样从两军激战中发出。”(450-456行)

“他首先刺中他的饰有马鬃的盔顶,

刺进他的前额,铜尖直入骨头,

黑暗罩住眼睛,他在激烈的战斗中

像一座高耸的望楼那样倒在地上。”(459-462行)

“他在前进时,右乳旁的胸部先被刺中,

那支铜枪迎面穿过他的肩膀,

他就像黑杨树那样倒在地上的尘土里。”(480-482行)

在此,战场杀人不过如巨木砍伐、秋麦收割,死亡是自然体现在人身上的最纯粹方式。战争的意义似乎被取消了,我们知道阿基琉斯会死,特洛伊会陷落,但战争还是在继续,战争中必死的人们仍然在一步一步迈向他们的命运。

每一次战争,战士们都必须直面死亡——最悖谬也最有趣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荣誉,这一携带人类文明共同体痕迹最深的东西,却需要以一种最自然、最纯粹的方式来建立。所以,史诗最后塑造的效果绝不仅仅是英雄的光荣,相反,苦难与死亡始终作为其背后强大的阴影弥久不散。

于是,恰恰在这种凡人共通的苦难中,我们看到了荷马隐藏极深的怜悯:

“……有那么多特洛亚人和阿开奥斯人

在那天彼此挨近躺着,面向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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