πνεῦμα

真正的歌唱是完全不同的呼吸,
它关系着子虚乌有。
是神的内在气息。是风。

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 第五章 摘抄

涎皮赖脸

 
 

妆奁

 
 

孱头

 
 

失去怙恃

 
 

在一个风狂雨暴之夜,从悬崖状的高高陡岸上纵身投入水深流急的河中,纯粹死于她自己的怪念头,只是为了仿效莎士比亚剧中的奥菲莉亚。甚至可以这样说,倘若她早已看中的那堵岩壁不那么峭拔入画,而只是一道缓坦的寻常河岸,那么自杀也许压根儿不会发生。

 
 

他庆幸自己得到解放,也为解放他的死者哭泣——两者兼而有之。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甚至恶人,要比我们想象中的他们幼稚得多、天真得多。

 
 

他只不过早早地有了一颗仁爱之心,他之所以会闯到修道院这条路上来,仅仅由于当时唯有这条路给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在他看来,那可以说是一条理想的出路,因为他的心灵急于挣脱世俗仇恨的黑暗,向往爱的光明。

 
 

他在母亲去世时还不满四岁,可他以后一辈子都记得母亲的面容和慈爱,“仿佛她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这样的印象即使在年龄更小、例如两岁的孩子记忆中也能保存下来(这是谁都知道的),但在他一生中只是像点点光斑从黑暗中显现,犹如从一幅巨大的画上撕下的一小角,画本身已经隐没、消失,只有这小小的一角除外。阿辽沙的情况恰恰就是那样:他记住了夏季里一个寂静的傍晚、洞开的窗户、夕阳的斜晖(斜晖是记得最牢的);屋角供着神像,神像前一灯如豆,母亲就跪在它前面歇斯底里地号啕痛哭,不时发出狂呼和尖叫;她双手把他抓住,紧紧地搂着,搂得他都生疼了;她为他祈求圣母,用双手把他从怀中捧向圣母,好像要把他置于圣母的庇护之下……突然,保姆跑进来,惊恐地把他从母亲手中夺走。就这么一幅画!阿辽沙就是在那一瞬间记住了母亲的面容。他说,那张脸神情狂乱,但据他所能记起的印象判断,那是很美的。

 
 

他身上有一种气质使人觉得(以后毕生都是这样),他并不想当人们的裁判,他不愿承担批判的责任,也决计不会谴责任何人。他好像什么都能宽容,没有一点点责备的意思,虽然时常感到痛苦和悲哀。

 
 

这位以前的小丑如今有了一种恬不知耻的需求——要别人扮演小丑。

 
 

我寻思着:等我咽气的时候,魔鬼们总不可能忘了用钩子把我拖去吧。于是我就纳这个闷儿:钩子?他们哪来的钩子?用什么做的?铁钩?在哪儿打的?难道他们那儿有工场?修道院里的出家人想必认为,比方说,地狱是有顶的。我倒是愿意相信有地狱,可不要带顶的,这样好像雅致些、文明些,也就是说,比较接近新教路德宗的风格。其实,有顶无顶还不是一回事儿?可是该死的问题恰恰就在这里!要是没有顶,也就不会有钩子。要是没有钩子,那就什么都不在话下,不是没有谁会用钩子来拖我了吗?可这又是不大可能的,因为要是不用钩子把我拖走,那还成什么样子?世上哪儿还有天理正义?如果上帝不存在,必须把它们造出来,专门为我一个人也得把钩子造出来,因为,阿辽沙,你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混蛋!……”

“那里没有钩子,”阿辽沙注视着父亲,轻声而又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是啊,只有钩子的影子。我知道,我知道。有一个法国人曾经这样描述地狱:‘我见到一个车夫的影子用一把刷子的影子刷一辆马车的影子。’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没有钩子呢?你在修士们中间待上一段时间,就会唱另一种调子了。不过,你去吧,上那儿去找到了真理,就来告诉我。离开人世去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如果确实知道那里是怎么个样子,心里终归要好受些。再说,到修士们那儿去也比在这儿跟一个老酒鬼和小娘们待在一起体面些……尽管你是个天使,什么也不能使你动心。想必,那儿也没有什么能使你动心,我之所以允许你去,就指望着这一点。你的智慧没让魔鬼吃掉。你像一团火,烧上一阵子也就熄灭了,等治好了病会回来的。我将等着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世上唯一不责骂我的人,我亲爱的孩子,这一点我感觉得到,我不可能感觉不到这一点!……” 

他甚至抽抽搭搭哭了起来。他容易动感情。他心地邪恶,感情脆弱。

 
 

真正的现实主义者如果不信神的话,总有勇气和办法不相信奇迹;即使奇迹以无可辩驳的事实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他宁可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器官,也不承认这是事实。如果承认,也只承认那是一种自然的、不过在这以前他不知道的事实。在现实主义者身上,并不是奇迹产生信仰,而是信仰产生奇迹。一旦现实主义者接受了信仰,那么,正是根据他的现实主义他一定也得承认奇迹。使徒多马宣称,若非亲眼目睹他就不信;及至看到以后,才说:“我的主,我的上帝!”是奇迹使他相信的吗?很可能并非如此,他之所以相信,只是因为他愿意相信,也许,他在说“我非看见……我总不信”时,内心深处就已经完全信了。

注:耶稣十二门徒之一多马不信耶稣曾死而复活,说:“我非看见他手上的钉痕,用指头探入那钉痕,又用手探入他的肋旁,我总不信。”八日后,耶稣对多马说:“伸过你的指头来,摸我的手。伸出你的手来,探入我的肋旁。不要疑惑,总要信。”多马说:“我的主,我的上帝。”见《新约·约翰福音》第20章第24至28节。

 
 

不幸的是,这些青年并不懂得,在很多情况下,舍身也许是所有的牺牲中最轻而易举的,而从自己风华正茂的生命中拿出五六年来埋头苦学,做点学问,哪怕只是为了十倍地增强自己的力量,以便为他追求的真理服务,为他心向往之并且引为己任的大事业服务,——这样的牺牲对于他们中许多人来说几乎完全做不到,实际情况往往如此。

 
 

他经过认真思索,刚一确信灵魂是不灭的,上帝是存在的,随即很自然地对自己说:“我要为灵魂不灭而活着,决不接受折中式的妥协。”同样,设若他认定灵魂无法不灭,上帝并不存在,那就马上去加入无神论者和社会主义者的行列。因为,社会主义不单单是一个劳工问题或所谓第四等级问题,而主要是一个无神论问题,是无神论在当代的表现以及恰恰在不要上帝的情况下建造巴比伦塔的问题;建塔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从地上登天,而是把天挪到地上来。

 
 

迭遭灾难,鞑靼入主,内乱频仍

 
 

长老就是能把你的灵魂、你的意志纳入他的灵魂和意志的人。一旦选定了长老,你就不再有自己的意志,自愿舍弃一切,完全交与长老,由他做主。受戒者自愿接受这种考验,接受这种可怕的试炼,希望在长期的考验之后战胜自我、控制自我,直至通过终生修炼最后能达到完全自由即不受自身制约的境界,免蹈一辈子始终未能找到自我的那些人的覆辙。

 
 

这种经过千年考验的工具使人获得新生,由精神奴役向自由和道德完善升华;诚然,它也可能变成一件双刃利器,把某些人不是引向温顺和完全的自制,相反,会引向十足魔鬼式的傲慢,换言之,不是导向自由,而是导向锁链。

 
 

纳入自己心中的衷曲、隐痛、自白

 
 

行将下世

 
 

缄口默修和斋戒谨严

 
 

“如果说我们周围是罪过、不义和诱惑,那么地上某处终究有一位圣者贤人;他那儿有公道正义,他知道真理;这就是说,真理在地上不会消亡,那么它总有一天会来到我们身边,像预言所许诺的那样统治整个大地。”

 
 

他是神圣的,他心中藏着能使所有的人获得新生的秘密,藏着最终将在世上确立真理的那股伟力,那时人人都是圣贤,都将相亲相爱,没有贫富贵贱之分,大家都是上帝的子女,真正的基督王国也就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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